【柱斑】逐光（上）9
如果建村之前死的是千手扉间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屋门响了一声，宇智波斑头也不抬，漫不经心地问道：“相谈甚欢？”
千手柱间从门外走进来，他转身关上门，就好像没听出宇智波斑语气中的嘲讽一样，不紧不慢地开口，“我把他们送到旅馆了。”
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面积大约有四叠半，没有铺设榻榻米，也没什么装饰，显得十分简陋，只有窗前摆着一张桌子，桌子上堆着厚厚一摞文件，还有一个烛台和半截蜡烛。
宇智波斑坐在靠里的那把椅子上，正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什么，千手柱间走过来，拉开另一把椅子，坐到他对面。
他们才搬过来不久，按照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规划，新的驻地修建在东佐和山的悬崖之下，宇智波家占据西侧，千手家占据东侧，紧贴崖壁的部分被预留出来作为公共区域，现在这里还只有一栋小楼。
小楼的一层暂时作为会客厅，二层则被隔成几间办公室，除了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，两家都还有另外几个族人在这里工作。
他们刚刚在楼下见了志村和猿飞家的使者，宇智波斑脸上没什么表情，看完他们带来的文书，没让他们废话，干脆利落地表示明天给他们答复，就径自上楼了，留下千手柱间有点尴尬地把他们送到旅馆里，让他们先住下来。
宇智波斑手上的动作不停，嗤笑了一声，“你对他们很殷勤啊。”
“那两家既然愿意加入我们，还派了使者来，总要对他们态度好一点。”千手柱间温和地笑笑，一只手撑着头，百无聊赖地盯着宇智波斑发呆。
“不过是两棵墙头草而已，反应倒是够快。”宇智波斑不以为意。
“但是他们毕竟是第一个。”
“那是因为他们两家离我们最近，其他人还能观望一下，他们可没那么多时间。”
宇智波斑飞快地写完了最后几笔，把那个卷轴推给千手柱间，“你看看。”
那是宇智波斑写给志村和猿飞的回信，柱间飞快地读过，脸上却带了点犹疑的神色。
宇智波斑倒并不是不欢迎他们，但他提出的条件却让千手柱间犹豫了一下。
不允许私自接任务，所有忍者必须听从宇智波斑的调度，必须在新年之前搬迁过来。
“这样不太好吧。”
“怎么？有什么问题？”宇智波斑向后靠在椅子上，等待千手柱间的回答。
“这差不多算是直接吞并他们两家了，他们会答应吗？”千手柱间组织了一下语言，尽可能委婉地说出自己的想法，他觉得宇智波斑的条件实在有些苛刻。
“他们当然只能答应，真以为在我动手之前来投降就能算合作了？他们还差得远。”宇智波斑冷笑。
“我相信他们也是为了和平。”千手柱间叹了口气。
“你太看得起他们了，柱间，他们只是害怕了，怕我们直接把他们干掉。我给他们的条件已经很客气了，要是等到我站在他们族地门口的时候，可就不是现在这个条件了。”
现在宇智波斑至少还答应给他们一批物资，并且会派人帮助他们搬家。
千手柱间不语。
宇智波斑看着千手柱间的神色，无可奈何地给他解释：“柱间，从最开始就把规则定下来才是最好的，你说过任务和忍者都要确定级别，那么我们肯定要设置一个部门负责这项工作，不能让各族自行其是。在他们搬过来之前就说好，总比到后来再让他们改要容易得多。”
千手柱间又叹了口气，他承认自己之前确实是欠考虑了，宇智波斑的想法也确实合情合理，但他仍隐隐约约觉得，宇智波斑的想法也许和他想象的并不一样。
不过宇智波斑的话语很快让他忘记了那个模糊不清的念头。
“一起出去走走？”宇智波斑整理好桌上的文件，向千手柱间发出邀请。
“好啊。”千手柱间站起身，帮他的好友打开门。
千手和宇智波族地之间的那条街道两旁，已经零星地有了些木刻的招牌，印着千手或宇智波家纹的灯笼悬在门前，步履匆匆的忍者们进进出出，不时同熟悉的人聊上几句闲话。尽管街上的店铺和行人都不算多，但已经能隐隐看出商业街的雏形。
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并肩而行，街上的族人低下头向他们行礼，街道的尽头就是密林，只有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向密林深处。
他们在驻地的边缘停下，宇智波斑突然扭过头，眼里带了点狡黠，向着千手柱间笑了一下，没等千手柱间回应，就飞快地向远处跑去，千手柱间一愣，看着他的身影在树丛中时隐时现，才如梦初醒般地追着他而去。
眼前的景象越来越熟悉，千手柱间隐隐猜到了他们的目的地。
追不上了，他有点懊恼地想。
“是我先到！”宇智波斑停在林间的一块空地上，他单手插腰，得意洋洋地对着仍在密林中的千手柱间炫耀。
他们年少时曾不止一次像这样，来一场突如其来的穿越密林的比赛，对那时的他们来说不短的距离在此刻已不再遥远。
“你作弊！”千手柱间停在他面前，虽然说着指责的话，脸上却带着明朗的笑容。
宇智波斑几乎沉溺在那个笑容之中。
太阳渐渐落下，天边染上了橘黄色的光芒，同样的光芒映照在他们的脸上和身上。
宇智波斑摊开手脚，舒舒服服地在树下的草地上把自己伸展开，他脸上的笑容还未散去，千手柱间坐在他身边，看着他有些孩子气的样子，一下子笑出了声。
“你笑什么？”宇智波斑侧过身，枕着胳膊，望着身边那个人，夕阳的光为他披上了一层薄纱，在他俊朗的面庞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。
就像神明一样，宇智波斑这样想着。
“想起来上次，明明是你喊我去喝酒，你倒是先喝醉了。”千手柱间又笑了起来。
宇智波斑的脸上带了点薄红，他那天一高兴多喝了两口，酒劲上来之后整个人都晕乎乎的，最后居然枕在柱间的腿上睡着了，直到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阵雨浇醒，被强拉着淋了一场完全没必要的雨，回家之后还要面对弟弟的嘲笑。
“我可是特意拿了雷之国买来的好酒分你，你居然敢嘲笑我。”宇智波斑装出生气的样子。
千手柱间笑着举起手道歉，却趁宇智波斑不备伸手偷袭他。
宇智波斑笑得几乎要喘不过气，捉住千手柱间的手臂，用力一拉，千手柱间重心不稳之下，直接倒在他身上，两个人在草地上滚成一团。
“幼稚！”宇智波斑好不容易缓过气，把自己从一团混乱之中解救出来，躺在草地上一边喘着气一边嘲讽千手柱间。
“就好像你不幼稚一样。”千手柱间反击道。
他们两个肩并着肩躺在一起，就好像他们还是那两个十三岁的孩子的时候那样。
“你压到我头发了。”宇智波斑推了千手柱间一把。
也许，还是不那么一样，当年他们两个可还都是短发，不存在压到头发这种问题。
千手柱间懒洋洋地抬起胳膊，让宇智波斑把他的头发救出来。
宇智波斑的头发虽然总是蓬乱地翘着，实际上却纤细柔软，千手柱间那头看起来柔顺的长发却坚韧得多，他们的发丝纠缠在一起，铺在草地上，在阳光的映照下，显现出浅淡的棕色。
宇智波斑捉了几缕头发在手里把玩，风吹动树叶，发出一阵阵沙沙声，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鸟鸣，他索性放空大脑，什么也不想，盯着天空出神。
千手柱间看得有趣，伸手在他脸前面晃了晃，他聚焦起视线，慢吞吞地问他：“你干什么？”
他的声音含糊不清，带着点黏连的尾音，听起来像是在撒娇，千手柱间一瞬间甚至觉得他有点可爱。
他没等到千手柱间的回答，又慢吞吞地转过头看向身边的那个人，千手柱间对上他的视线，一时间竟有些无措。
他不说话，宇智波斑也懒洋洋地不愿开口，他们像两个傻瓜一样对视了许久，直到宇智波斑闭上眼睛，几乎就要睡过去。
“回去吧。”千手柱间担心他在这里睡觉会着凉，轻声把他唤醒，话音刚落，又有些后悔打破了这样的宁静。
宇智波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，千手柱间替他拍去衣上的草梗，帮他拉平身上的褶皱，他晃晃头，让自己清醒过来。
他们又回到那条街上，天色已经暗下来了，只有村口那家居酒屋的门前，仍有微明的烛光摇曳着。
他们在下一个路口相视而笑，又各自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。
评论(8)